喺銅鑼灣鬧市中無所事事,傳嚟動聽嘅音樂,於是向崇光方向走去。只見到一個青年自彈自唱,都唔錯。隔離仲有另一個青年跳著近期大熱 – “娃娃看天下”嘅舞姿。但係完全無人欣賞,因為所有人都圍喺另一邊,另一個”表現者”。
於是好奇心作怪,又走去睇睇。幾經辛苦,從人群中望過去,見到地上有一張張長長嘅白紙,上面寫滿一個個鐵劃銀勾嘅大字。字字工整,有勁,仲有隸書,草書等等。可用台式一個字,”讚”。
從啲個中年書法家嘅背影中可以睇到,他正在努力完成另一張墨寶,圍觀嘅幾十人亦都全神貫注欣賞。突然書法家一個轉身,我都睇到啦。。。原來書法家係沒有一對手嘅。
只見他心思地放好剛完成的作品,再用他已經痿縮嘅雙臂純熟地準備另一張白紙,用紙鎮壓好位置,”夾”起支毛筆,點墨,又一次像奇蹟般寫字。
只覺得突然眼濕濕,因為眼前嘅書法家係幾咁努力,真係殘而不廢。而我地正常人又殘,又廢,又懶,又眼角高,又自私,又唔識用毛筆,又唔識”寫”自己嘅文字(淨係識”打”)。。。下刪一百字。
書法家再完成一張作品,要停低啦。圍觀嘅人冇拍手,但係都靜靜地喺銀包中挪出小小心意放喺書法家前面。有眼濕濕嘅我,有眼濕濕嘅少女,亦有眼濕濕正在教仔嘅媽咪。
人群散去,鬧市中再走過跳”娃娃看天下”嘅青年,可能有點不公平,但睇住佢喺心裡有個疑惑 –
“你真正努力過嗎?”